22
监狱的门开了。
严在明从出口走了出来。
阳光很刺眼,严在明般眯着眼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慢慢地挪着步子离开了。
他回到家,哆哆嗦嗦地走了进去,屋子里空无一人。
他换了蒙尘的拖鞋,走进了盥洗室,开了灯,拧开了水龙头。
水声哗哗地响了起来。
他照了照镜子。
看着一年牢狱生活后,憔悴的脸,他痛哭起来,哭着哭着,转涕为笑,笑得泪花四溅,笑得皱纹横布,笑得面目狰狞。
笑够了,他把脸埋进了水里,洗了个痛快。
当他用手抚去脸上的水,用挂在一边的毛巾擦干净之后,脸上的泪痕,憔悴,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坚韧的脸。
只是一双丹凤眼,带着淡淡的哀伤,不注意的话,看不出其中带着隐隐的恨意。
他如婴儿般蜷缩在床单上睡了一觉,而后下楼,在小吃店随便点了个面吃了,才进入了地下车库,取了车,开了出去。
他把车子一路开出了花城,开去了肇庆,停在了浅滩上。
那个,他被当场逮捕,当做凶手投入监狱的案发地点。
他站在浅滩上,许久,才转身,从车尾箱拿出了铁铲,一步步迈向了林中。
他走到了某个岩石后面,举铲,挖了起来。
坑,越挖越大,终于,感觉铲子触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弯下腰去,扒了扒。
一截什么露了出来,很快,露出了原形。
是一只胳膊。
腐烂发出臭味的胳膊。
他顺着胳膊上面的泥,扒开了那只胳膊的主人的脸。
一张已然腐烂的脸,露出了头骨。
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了下来,映衬得那张腐烂的脸阴森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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