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在大哥宫里时,雄英和四哥整天聒噪个不停,吵得他头大如斗。
被送回到清凉山时,他还心说这下终于能清静几天了。然而那纯属‘做梦娶石原里美——想得美’,‘海王的女朋友——没数’了。
马车才到山脚下,他就听到车外响起刘璃焦急呼唤声:“小师叔,小师叔……”
正躺在车里百无聊赖的老六,闻言赶紧来个王八翻身,趴下掀开车帘,刚想调笑几句,却见刘璃泪眼汪汪奔过来。
“呜呜,小师叔……”一看到他,她也顾不上害羞了,便乳燕投林般扑了上来。
老六趴在那里,忙单手搂住刘璃。才几天没见,少女便明显憔悴了,下巴变得渐渐的,红润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与她同来的王润儿也是,人都瘦了一圈,还好依然很富有。
“吓,这是咋了?”老六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一下来了个俯卧撑,直起上身道:“师父他老人家不会?”
“爷爷好好的。”刘璃登时哭笑不得,仰头仔细端详着他道:“人家是听说你受刑了,这些天一直担心你呢。”
见他脸色红润,似乎圆润了一些,她这才松了口气,拿泪眼汪汪的王润儿说事儿道:“润儿听说你被鞭笞,更是茶饭不思,人都消瘦了。”
“说你就说你,干嘛说我啊。”王润儿红着脸,揪着衣角,两只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却始终不离他的脸庞。显然这几天也是担心坏了。
老六便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润儿的小手道:“放心,我没事。”
王润儿虽然已经习惯了跟他拉拉小手什么的,但当着刘璃的面,这还是头一回。羞得她赶紧想要抽回去。谁知老六这个老六,却一脸痛苦的哎呦一声。
吓得王润儿不敢动弹了。
“说来也怪,握着你俩的手,我这尊臀就不疼了。”他便厚颜无耻道。
“瞎说。”润儿自是不信的,耳根子都红成了玛瑙。
正窘迫间,琉璃却笑道:“润儿,你且也让他占一会儿便宜,就当优待伤号了。”
“嗯,就一会儿……”她这才声如蚊蚋的应道。
“再说,待会儿又来一个,你大哥可没三只手。”却听刘璃又悠悠道。
“你也瞎说什么……”王润儿红着脸对刘璃道,却紧紧握住了老六的手。
三人便这样手拉着手,沿着蜿蜒的山道向宫门行去。
……
回宫之后,沐香赶紧张罗着把他移到**。老六本想说自己能走,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便任由姑娘们把自己安顿好,把水果送到嘴边。别说,就是比在大哥家里舒服多了。
正吃一口润儿剥好的葡萄,嗦一口刘璃亲手熬的龟苓膏,享受的不要不要,有小火者进来禀报说,徐二小姐来了。
“我就说吧。”刘璃差点把调羹怼到老六嗓子眼里,冷笑道:“她怎么会放过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呢。”
“别这样,来者都是客。”王润儿柔声道:“得顾着大哥的体面。”
说话间,差点把一颗葡萄塞到老六鼻孔里去……
‘好家伙,孙刘联盟抗曹了属于是。’老六暗暗苦笑,也不知这对罗老师的小说写作,有没有什么帮助。
……
“六哥……”徐二小姐也哭着进来的,一进来就直冲老六而来。
“……”却见刘璃和王润儿一左一右,已经把位置占满了。两人礼貌的起身相迎,脚却纹丝不动,‘让速不让道’了属于是。
“呃,快给妙清搬个杌子,得垫个垫子,天怪凉的。”老六赶紧亲自招呼她道:“坐我炕头边,咱们说话方便……”
沐香便忍着笑,给徐二小姐安排好座位。
“妙清,你怎么哭成这样?”老六很自然的拉着徐妙清的手问道。
‘孙刘’对视一眼,好家伙,进度齐平啊。
“我看着姐夫被抬回来,见到大姐就哭起来。两口子抱头痛哭,哭得不要不要,我就害怕了。”徐妙清紧紧的反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握着还不够,两只手一起握住,哽咽道:
“我就担心坏了,赶紧就跑来了……”
说着便泪如珠帘的看着他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最多算个从犯。”老六赶忙安慰她道:“大哥就是跟我意思意思。”
“我能看看伤的咋样吗……”徐妙清还不放心。
“那可不行。”老六吓一跳,那不穿帮了么?赶忙搬出说辞道:“位置不太方便。”
“那有啥。”徐妙清不愧是将门虎女。“伤在哪里都是伤口。”
“我没穿裤子呢。”老六瞎掰道:“咱还是得要点脸的。”
“这样啊……”她这才不再强求,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道:“这是我爹珍藏的金疮药,寻常跌打损伤都舍不得用。我都给你拿来了,内用外敷,三天见效……”
这时沐香端着托盘进来,给徐二小姐上茶。便见殿下竖着趴在炕头上,左边坐着刘小姐,右边坐着王小姐,头边坐着徐二小姐。
这下老六边上,是彻底没位置了。
她心说,幸好殿下没有第四位红颜,不然只能坐他身上了。
呸呸,想什么,太不敬了……
沐香暗骂自己太不检点,赶紧端着托盘退下。走到门口时,便见守门的小火者又进来,表情怪异道:“姊姊,又来一位……”
“啊?”沐香惊得合不拢口,赶紧用托盘挡住嘴。
……
这次来的,却是仙气飘飘,又纯又欲的张仙子。
张寻真通禀之后进来,一看这三足鼎立的架势。好家伙,都没自己插脚的地方了。
她本来是看老六笑话的,谁让这小子把自己从南昌晾到南京,晾了整整一年了?现在听说他倒霉了,当然要来看笑话了。
可此情此景之下,自己好像更像个笑话……
“随便坐吧,上茶。”老六对张仙子就没那么体贴了。“有什么事儿?”
他对她向来不冷不淡,因为张仙子好像就吃这套。越是对她不假辞色,她就越是贴的紧。咱也不知是啥心理。
另外他这态度,还意外让徐二小姐颇为受用呢。
“贫道听说殿下受了点伤,特来奉上几粒我龙虎山的大还丹。”张寻真也从袖中拿出个碧绿的瓷瓶,搁在徐妙清那不起眼白瓷瓶边上道:“这可是千金难求一粒的疗伤圣药啊。”
“好家伙。”老六拿起拿一瓶晃了晃,还挺满,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模样。“请上坐,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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