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第171章 蚩尤的面具最终真相虎虎虎 结局
雷燕追上去,用随身携带的绳索把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抓了几把野艾根,点燃了,在对方鼻子底下熏了一阵,把他弄醒。“我的……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告诉我,现在是……是……公元多少年?”那人醒来后,额头上滚动着绿豆大的汗珠,瞪着雷燕,喘着粗气问。他身上穿的,果真是一套日本军装,与二战电影中的道具服装一模一样。按常理说,澜沧江边是不会出现这种“怪人”的,这一点把雷燕都弄糊涂了。“2008年冬天,前天是立冬。”她一字一句地低声回答。
那人嗷的一声大叫,四肢发力,想要挣断绳索,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跳起来。“别费劲了,这些牛筋绳连野猪野象都弄不断,还是说说你是谁吧!”雷燕的头脑清醒下来,此刻天也亮了,她想尽快解决问题,以免再惹出意外。帮里兄弟的惨死,并没有让她崩溃。恰恰相反,鲜血和死亡像是一针效果强劲的兴奋剂,让她的精神高度集中。那人干嚎了一阵,再次昏厥,醒来后就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任凭雷燕打耳光连踢带踹,都没再说一个字,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是谁?”这句话,雷燕问了不下百遍,她心里对这个突然出现的“日本兵”既怀着好奇,又怀着某种未知的深深恐惧。雷燕检查了鞋带洞内部,哨子老范塔德子都死了,伤口都在喉结上,一刀毙命,准确地削断了喉管,动作干净利索之极,可见洞外那人是真正的杀人高手。洞内的水已经退下去,重新回到原来的水陆分界线位置,可是雷燕躺过的地方仍然湿漉漉的,她半身的衣服也是湿的。她站在水边,凝视着微微**漾的那泓清水,“半夜里,这半洞的水一定发生过异样,涨上来又退回去了,不知道水势涨落跟那家伙出现会不会有关系?”雷燕这样想的同时,就解开了自己皮袄的扣子。
她是个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的女子,任何事只要有迹可循,她就敢一直追下去,不到尽头,绝不死心。于是,她脱掉衣服,泅水而进,到了鞋带洞的最深处。那地方的水深约有六米,洞宽达到十米,四壁全是潮湿的青灰色岩石。她打开防水电筒,向水底照过去。水体依旧清澈无比,能够一眼看到石底,下边毫无异样。她憋住一口气潜到水下,半米半米地移动着,希冀找到某个想象中的水下通道。可是到了最后,她失望了,鞋带洞里根本没有第二条出路,要想进出,只能走洞口。
天亮之后,她调整思路,绕着鞋带洞四周上上下下搜索了几遍,确信不可能有任何发现后,才带着那名“日本兵”离开。以上,就是雷燕断断续续的讲述过程,这真的是一个匪夷所思而又引人深思的故事。看得出,直到今天,她对当日凌晨发生的那件事仍旧心有余悸,同时也被怪事困扰着,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人呢?在哪里?”段承德首先发问。“在淘金帮的总舵地牢里,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只是不肯讲话。”雷燕回答。“我猜你身边一定带着他的照片?”叶天问,并且随即补充,“淘金帮以为他跟日本人的黄金堡垒有关,甚至断定他是从黄金堡垒里逃跑出来的,对不对?但是,每个人都知道,除非他是碰巧穿越时空的怪人,否则从二战结束到今天已经过了六十多年,就算当时对方是二十岁的年轻人,此刻也该是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才对。
一个老头子,是不可能片刻间格杀你们淘金帮三名好手的。”他所说的,是一个看似无解的怪异悖论。全世界每年都会出现“穿越时空者”的玄奇新闻,但最后经过查实,几乎百分之百都是科幻小说迷们搞出来的假新闻,记者一到,马上戳破,成为笑谈。段承德愣了愣,忽然干咳了几声,目光在叶天雷燕脸上来回扫视着。这不是个开玩笑的时候,而且他们两个的神色,都不像是在开玩笑。雷燕艰难地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一边辩解:“如果这件事很简单的话,我们就不会来求段庄主了。
这两年内,我从山外请了很多医学专家到达总舵,给那人做了不下十次抽血抽骨髓皮肤取样射线穿透检测,结果完全相同。这是一个三十岁年龄身高一米八三体重八十公斤身体状况无比健康的活生生的男人,按照其外部生理特征,判定其在日本东京附近生活过,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曾经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段庄主叶先生,这个人的身份是无可置疑的,只要撬开他的嘴巴,黄金堡垒的秘密将唾手可得。”叶天无言,因为以淘金帮的实力和现代化医学的技术手段,的确可以做到雷燕说的那些。
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穿越时空的二战日本兵”的脸部特写,以确定这件事不是淘金帮在玩假新闻。他还没抬手去接信封,段承德已经敏捷地抢前一步,把信封拿过去,心急火燎地把里面的资料倒在桌面上。资料包括几十张颜色各异的化验单诊断书体检报告,看上面大小不一的印章能够知道,那些单据来自中国大陆从南到北从西到东的不同城市医院。除此之外,就是一叠半旧的照片,可惜的是,信封里的一叠照片正中间,都被敌人的“密宗大手印”毁坏了,变成了一堆纸屑。
正是因为有照片阻挡,卸掉了大手印的力量,雷燕才捡回一条命。唯一能够看到那日本兵侧面形象的是一张远景拍摄的照片,那人正在闭着眼睛盘膝打坐,上半身挺得笔直,虽然有上衣遮盖着,仍然能感觉出他体内蕴藏着的剽悍勇猛凶狠来,像一只蛰伏的猎豹般惊人。叶天捏着照片的一角,仔细地端详了很久,心里一直在思索雷燕说过的那段“日本兵诡异出现”的传奇故事。中国大陆西南的崇山峻岭千万沟壑中埋藏着太多秘密,近的涉及二战时的日军国民党军阀土匪流寇,远的可以追溯到明清宋元的割据势力江湖隐者。
所有秘密,汇集成一股深不见底的暗流,之前不下千名怀有种种野心的探险家都想凭一己之力淘尽黄沙,发掘秘密真相。其结果,却是他们被暗流**吸纳同化,或者尸骸沉于江底,或者浪花一闪般消逝,成了后来者寻宝图上的一个符号。而这一次,雷燕没有死于割喉,却收获了一个大大的“意外”,一个吉凶未卜诡秘莫测的大意外。能够断定的是,雷燕“说故事”的目的,一定是要以此为筹码,占据谈判的主动。“段庄主,我可以现在就带你们去总舵,见这个从天而降的日本兵,黄金堡垒是中国大陆西南最吸引人的宝藏,淘金帮愿意跟蝴蝶山庄联手,一起发掘宝藏,然后利益均分。
”雷燕脸上浮出了足够的诚意。段承德正在翻开那些检验单,对雷燕的话充耳不闻,脸色沉静得像块浮冰:“日本兵就一定跟日本人的黄金堡垒有关吗?这一点,怎么看都像是三流探险电影里的突兀情节。雷燕,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老段喜欢直率爽快的人,不想绕弯子。”他问的,也是叶天想知道的。按正常分析,淘金帮自己就有寻找宝藏的实力,不该背道而驰,向南跑到大理来。再说,江湖人一发现藏宝线索,最怕的就是走漏风声,恨不得将一切知情者杀人灭口。
雷燕反其道而行之,不可能不引起段叶二人的怀疑。“二十一世纪的江湖,单打独斗不可能成功了,只有强强联手,才是正道。段庄主,我知道你跟蛊苗部落的恩怨纠葛,他们都是有仇必报不死不休的人。得罪了他们,最后结果往往是家破人亡,生不如死。你需要帮手,而且是淘金帮这样的,在中国大西南根深蒂固的帮手。细数起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共同的利益追求,不是吗?”雷燕似乎看到了希望。段承德脸色凝重地捏起纸屑,轻轻撒落,没有立刻答应雷燕。“自古以来,都是淘金帮抢别人饭碗吃别人的黑食,从不见你们主动把自己碗里的东西让出去给别人吃。
近代江湖史上,至少有十几起‘黑吃黑’的大案要记在淘金帮头上。你说,跟贵帮合作,还有谁不顾虑重重呢?”良久,他才似笑非笑地回答。他说的没错,中国人的江湖史实际就是一部各帮派之间砍杀劫掠的历史,几乎每一页都沾满了鲜血和亡灵。“淘金帮的信誉是不怎么样,可是”雷燕想要分辩。段承德摇头打断她:“没有‘可是’,你只需要把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合作不合作,决定权在我。”叶天猜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因为整个蝴蝶山庄目前都处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中,稍有不慎,就会被江湖风雨掀翻。
雷燕用力咽了一口唾沫,不悦之色在脸上眼里一掠而过。她也是西南丛林里的霸主之一,几时曾受过这样的气?但为了达成目标,还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来自段承德的“训诫”。稍后,她重新在脸上堆起笑容:“见真佛不说假话,段庄主,我来找你,是因为淘金帮没有能力自己吃下黄金堡垒。近五年来,淘金帮既没出过帅才,也没培养出将才。相反,下一代弟子中,有能力的全都通过留学经商进入了上流社会,然后远渡重洋,定居美国和欧洲,绝不可能回头过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
如果不是记挂着黄金堡垒这批宝藏,也许淘金帮早就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了。现在,我手下能够调动的不超过一百人,精英人马只有三十个上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找人合作。”叶天无动于衷,因为他毕竟是蝴蝶山庄的客人,客不欺主,往后怎么做,还是段承德说了算。段承德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低声说:“这就对了,你说的,跟我得到的线报基本吻合。那么,信札呢?淘金帮又从里面得到了什么启示?”雷燕喘息了一阵,喝光了床头的水,继续说:“从信札内容看,是淘金帮老帮主金山猛被困在黄金堡垒里,他无法逃出来,就把信写好后放进地下暗河里,随水流冲走,起到了类似于漂流瓶的效果。
我们得到信札后,聚集帮里资格最老的前辈商议,立刻组织最精干的人手,去黄金堡垒消失的范围内细打探。不过,我们的历次寻找行动全都无功而返,还连累两名兄弟失足坠下山崖。由此可知,黄金堡垒的入口相当隐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暴露出来的。”谈话到这里告一段落,因为臆测和假设是于事无补的,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撬开“日本兵”的嘴巴。在段承德与雷燕进进退退地判时,叶天已经在房间一角坐下,缓慢无声地呼吸吐纳,让自己的思想进入晴明空澈的状态。
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唯有如此,考虑问题才能一针见血,直见本性。“我会跟你合作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快康复。放心,段家的私人医生很快就到,你会没事的。”段承德站起来,眉头深锁,郁闷不已。“谢谢。”雷燕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蝴蝶山庄的变乱似乎已经过去,段承德离开病床,大踏步地向外走去。“段庄主,我还有一句话说。”雷燕再次开口,并且硬撑着坐起来。“什么?”段承德停步。“小心……青龙,我得到一些消息,青龙已经入境,对黄金堡垒志在必得。
他那种大人物,一旦下决心要做某件事,全球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的。”雷燕一口气讲完,又颓然地倒下。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住了,段承德的脸色先是胀红,然后变成了铁青色。“青龙?”他轻轻重复着那个名字。“对,就是青龙。”雷燕的声音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仿佛那个名字就是一把尖刀一柄钢锉,瞬间刺痛了她的全身神经。“那样,这件事就着实难办了。”段承德跺了跺脚,像是要把鞋面上的浮尘全都震落似的,然后长出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去。直到段承德辨离开,打开的房门重新合上,叶天才收回思绪,慢条斯理地问:“你一定又去鞋带洞那边蹲点守候了很久吧?你一定是想弄懂日本兵为何从天而降这个问题,其实这件事太偶然了,按照概率计算,绝不会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再发生同样一次。
”雷燕没有回答,静默地仰面躺着。“带我去见那日本兵吧。”叶天说。雷燕艰难地睁开眼,斜斜地盯着他:“那个人,留在总舵,要见他,就得从赶过去。”“是吗?”叶天笑了。“当然。”雷燕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叶天冷冷地注视着她:“乱局之中,先死的,往往是不肯说实话的人,因为在这种情形下,每个人都将失去耐心,生怕不小心犯错,所以会力求将局面简单化,杀人清场往往就是最常用的手法。”“我不懂你的意思。”雷燕回答。叶天笑了:“好吧,好吧。
”他慢慢地起身走出去,再也没向雷燕看上一眼。“如果雷燕被催眠过,是谁做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叶天。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出门左转,想去二楼的书房坐坐。雷燕的叙述中始终在回避一点,那就是把“二战日本兵”方面的资料拿出来共享。如果她真心要跟段承德合作,就会电话联络总舵,把所有资料重新传真一份过来。在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地球都变成“地球村”了,何况是区区数百公里路程?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些资料的真实性可信度。
叶天缓步登上楼梯时,唇边忽然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苦笑:“这是穿越时空的闹剧?还是借尸还魂的怪谈?抑或是淘金帮雷燕自导自演的一出多幕话剧?”无论如何,在亲眼见到“二战日本兵”亲耳听到对方开口说话前,他将始终对雷燕的话抱着半信半疑的中肯态度。雷燕,绝不是善男信女,而是曾经雄霸一方叱咤西南的江湖大鳄,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有强烈的目的性的。谁看不到这一点,谁就会成为鳄鱼利齿下的鱼腩。书房门口,也是有两人值守的,见叶天过来,其中一个主动为他开门。
叶天走进去,房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壁炉里的火就快熄灭了,他放了三根木柴进去,等到火苗渐渐恢复了生机,重新勃勃跳动起来,便取出电话,拨了一个极长的号码。“雪姬?”等对方接起电话,他马上开口,并且抬起手,看着腕表开始计时。“海东青?难得你还记得我。”对方是个声音甜美的女孩子。“当然。”叶天凝视着炉火微笑起来。在他的生命历程中,曾有几个一同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好战友,雪姬就是其中之一。他们不是亲兄妹,私交却胜似亲兄妹。“要我做什么?”雪姬单刀直入地问。
“请帮我查两个人,一个叫方纯,著名的华裔赏金猎人;另一个叫雷燕,淘金帮里的掌权人物之一。我要详细资料,从她们一出生开始,直到现在。”叶天回答。“三分钟后,资料发到你电话上。”雪姬答应得非常干脆,然后挂断电话。在水城威尼斯的一次联合行动中,叶天曾孤身一人冒死营救被意大利黑手党囚禁的雪姬,并因这次违反纪律私自行动而受到了组织的严厉惩罚。雪姬说过:“海东青,我欠你一条命,只要你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直到我死。
”叶天其实并不想动用从前的关系,但方纯带给他太多疑惑,不赶快查清的话,这种六神不安的状态对他影响太大了。不到一分钟,段承德就大步走进来,在壁炉另一侧的圈椅上落座,踌躇满志地说:“我已经命人去查大理城内所有的酒店,只要一发现照片里那个日本兵,就直接把本人囚禁起来,等我过目。你我都清楚,雷燕既然要跟我合作,就早研究过我的个人资料,深谙我‘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行事方法。所以,她会把‘日本兵’带到大理来,作为谈判桌上最重的一颗砝码。
她能暗度陈仓,我就能釜底抽薪,先把她的砝码抢过来再说。”叶天点点头,一言不发。段承德问:“你呢?你心里在想什么?”叶天神色凝重地回答:“我在考虑到底有多少人盯着‘黄金堡垒’这块肥肉,又有多少人,早就提前布局下套放线垂饵,等着别人先去趟地雷当先锋。”段承德叹了口气:“很多,很多。”两个“很多”,足以证明,“黄金堡垒”已经成了一潭杀人不见血吃人不见骨的死水,探宝者纷至沓来争相赴死的局面永远不会终止,除非宝藏最终现身人间,谜题彻底揭晓。
“黄金重要,还是小彩的命重要?”叶天又问。段承德浑身一颤,艰难地挺直了腰:“你知道吗?小彩的命铁定是保不住了呢!”“是吗?”叶天的心沉了沉。“阮琴说,小彩的五脏六腑之内,早就埋藏着‘桃花水莽草’。那是一种随思想生长随情绪变化的蛊术之苗,最迟也会在她十八岁生日前发作。发作时,身体将从内而外四分五裂,先是脏器,后是骨骼,接着是皮肉……无法可解,无药可救。你说,我该长痛不如短痛趁早决定呢?还是眼睁睁看着她一天天长大,静等着‘桃花水莽草’发作……”段承德说不下去了,声音苦涩,无法用言辞形容。
叶天的心又沉了沉,因为“桃花水莽草”是史上最歹毒的蛊术之一,该种蛊苗,在历代后宫争宠中最常见到。据传汉高祖刘邦皇后吕雉善妒,只要看到宫中有容貌出众的女孩子得宠,必定会暗中派人在对方的饮食清水中加入“桃花水莽草”,令对方凄惨无比而亡。“你已经放弃了?”叶天问。“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选择放弃,换了谁都一样。”段承德惨然一笑。叶天忽然觉得,看似如日中天生机勃勃的蝴蝶山庄,其实已经失去了向前发展的动力,因为段承德的勇气已经被折磨殆尽了。
古人说,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以夺志。至于段承德,已经无谋也无志,无法承担起自己应付的责任,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叶天喜欢小彩,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把保护她的责任承担起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奇怪,他只见过她两次,心头的这份牵挂就再也放不下了。“庄主,阮琴小姐到了。”门口有人禀报。段承德捏了捏鼻梁,疲惫地起身离去,步履拖沓,精神萎靡之至。叶天从窗子里望出去,一辆半旧的马自达轿车从大门口驶进来,没有开去停车场,而是径直停在了治疗室前面。
车门一开,一个穿着紫色风衣的年轻女人迅速下车,手中提着一个紫色的药箱,快步走向治疗室。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立刻弯腰叫了声:“阮小姐好。”那女人只向两人点头回礼,然后快步走进治疗室,看来是此地的常客。叶天口袋里的电话开始轻轻自震,雪姬的资料已经传送过来。关于方纯的部分,只有寥寥数行:“三年前以赏金猎人身份崛起于欧洲西班牙葡萄牙,之前的历史一丝一毫都查不到。按照现有的资料分析,她不属于任何江湖组织,完成过的赏金任务超过三十次,杀死的目标五花八门,从前苏政客到欧洲金融罪犯,从南非黑帮头目到东南亚海盗,毫无规律可循。
我们只能这样说,这是一个身份背景极其复杂的危险人物,手段高明,心如铁石,在对待任何事情上,都遵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行动准则。这种人,只能做朋友,切勿做敌人。”这个结果,与叶天的第六感基本吻合。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将不可避免地留下生活轨迹和行事记录,出现“空白”的原因,是被人有意地抹去了,为了某种特殊的目的。至于雷燕,则丰富而翔实,包括照片族谱关系生活习惯性情爱好等等。淘金帮是中国西南大陆一个比较特殊的帮派,因为他们的地盘是围绕着整条金沙江的,属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地头蛇帮派,外人很难撼动他们的地位。
近几年,金沙江的天然黄金产量越来越少,淘金帮的名气慢慢消沉,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仍然以大山大江为根据地,保持着自己的江湖地位。淘金帮目前没有正式的帮主,其余三人死后,雷燕便成了实至名归的准帮主,帮里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来定夺,所有权力集于一身。叶天注意到,雷燕的确带着一个特殊人物周游全国,之后还去日本欧洲和美国,其目的,是为这个人看病。资料中有那人的几张照片,与雷燕所提供的照片近似,但还是没有脸部特写的镜头,可见雷燕对那人进行了别有用心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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