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百毒子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我,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点头道:“原来是你,我手下有好几个人被不明来历的人所杀,原来就是你们几个人干的!哼哼。哈哈,既然来了,那就为我的人偿命吧!”
那个老者一说完,原本眯着的眼睛突然暴睁,一抖手手里的竹杖上就跳出几点寒光急速的朝我射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福将已经及时的长袍一抖,就把那几点寒星卷进了袖子,然后看着那个老者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好不死不休了!”
灰袍百毒子眯着眼睛干笑了两下,似乎丝毫没有把我们几人放在眼里:“不死不休?你是什么人?”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知道原来他并不认识福将。想想也是,福将已经离开土蛊二十多年了。而且各个间各自为战,他们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的。
福将没有说话,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冷不丁的一下就抬脚凌空一踢,一身惨叫,灰袍百毒子身后一个男人应声而倒。
百毒子一声怒喝:“想不到我倒是小瞧了你!”说话间手里竹杖一挥,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洒了出来,同时他身后的人也瞬间散开,每个人都拿起手中的竹杖向前一抖,无数的水珠跟在百毒子洒出来的水珠后面罩向了我们三人。
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黎山原地转了一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块画着八卦图案的黄布。迎着那些水珠一甩,就把水珠全部卷进了布里面,接着他的手又一挥,那块两米见方的黄布就转着圈圈朝着百毒子当头而去。
当时百毒子手里的竹杖轻轻一拨,那块布就软绵绵的掉在了地上。
同时福将手上的袖子在身前挥了个弧形,也把水珠全部挡在了面前。我见所有人都出手,转身拿起了身后那个女人的那截竹杖对着前面冲了过去。
看到我手里的竹杖,那个百毒子很意外的“咦“了一声,接着就看见了我们身后那个女人的尸体,脸色大变。
趁着这个机会,我手里的竹杖已经对准他的喉咙刺了过去!
“找死!”灰袍百毒子怒喝一声闪开了我手里的竹杖,我收势不住。竹杖擦着他的肩膀朝他身后刺了过去。现在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
眼看着我的竹杖就要戳在那个小孩子的眼睛里面,我一咬牙左手在竹杖上拍了一下,竹杖堪堪擦着那个小孩的耳边戳了过去,我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就扑到在那个小孩面前。
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小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迅速的拿起手里只有三截长的竹杖,在我眼前抖了抖。
这个时候福将已经放倒了两个人,而黎山那边也传来一声惨叫,很明显是个女人的声音。
那个小孩子的竹杖在我眼前抖了几下,我就感到头顶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几滴水珠顺着我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伸手抹了一把,却直接拉下来一撮头发。
还没有来得及太多的反应,福将已经对我一声大喝:“小影,小心!”
我下意识的就地一个翻滚,就看到在我刚在趴着的地方,百毒子已经血红着眼睛把手里的竹杖狠狠的插进了土里。如果我再慢上半分,那么那根竹杖已经刺进了我的后颈。
从福将出声提醒到我翻身,起来。然后退出几步,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而就在我刚退出三步,就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我又一次仰面倒了下去,然后突然脚下一紧,就感到自己的左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夹住,我赶紧抬头一看,居然是一只磨盘大小的乌龟!
那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乌龟不偏不倚正好一口咬在我只剩下骨头的小腿骨上,我吃力的拉了拉却丝毫拉不动分毫,没来得及多想,我捏紧拳头就一拳对着它的眼睛砸了下去!
“噗“的一下,我的拳头就陷进了那只乌龟的眼眶,直接把它的眼睛砸得爆裂开来,它眼珠里的浆液爆出,溅到我脸上流进了我嘴里,舌头上传来一种略带腥味的咸湿。
虽然被我砸烂了眼珠,但是它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四肢深深的插进地下,吃力的把我朝着小溪那边拖。
我伸手胡乱的抓了几下,但是地上全是枯叶,根本抓无可抓。顺手捞住了旁边的一颗大树,却又因为树干太粗我根本就抓不牢,只好胡乱的在树根部位刨了几下,然后紧紧的揪住了手臂粗细的树根和乌龟玩起了拉锯战。
但是这种拉锯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我抓住树根的同时,那个小孩子和百毒子已经同时对我扬起了手里的竹杖。
无奈我只好放开树根,一屁股坐了起来伸手就扳住乌龟的上下颚,试图把它钢夹一般的嘴巴扳开。
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我也留意着那个百毒子和他身后的小孩子的动静。
其实我现在已经感到非常的难受,刚才那个小孩子很明显在我头上不知道放了什么蛊,现在我觉得整块头皮上都传来一种非常难受的奇痒。
这种还能够感觉像极了当初进鬼界的时候中了蚂蝗蛊的那种感觉。
虽然很痒,但是经验告诉我千万不能用手去抓,否则整块头皮都有可能被自己拉下来。
福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连那条送我们过河的蟒蛇也放出来了,此刻那条蛇正紧紧的缠在一个水蛊的老头的脖子上,那个老头整张脸都被憋成了猪肝色,眼珠凸出仿佛随时都可能掉出来,一双手也开始由无意识的乱抓变成了青蛙临死前的抽搐般**。
与此同时,一只巴掌大小的壁虎也正紧紧的贴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一边抓着壁虎试图把它从脸上拉下来,一边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惨嚎。
福将这时候似乎也没有蛊了,和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成了近身肉搏。同时我也看到,在福将的嘴角似乎留出了一丝鲜血,很明显受了内伤,而且他的脸色也变成了一种极不正常的惨绿色。
黎山那边状况似乎要好上许多,他在自己的周围燃起了一个火圈,那些水蛊的人从竹杖了射出的水珠一碰到火圈就“哧哧“几下变成了蒸汽。
同时他手里的剑不断挥舞,隔三差五的就弹出一张符,符射出去之后撞到人身上就爆,有两个人已经被烧成了冒着青烟的焦炭。
扫了一眼他们,我回头的时候,那个百毒子似乎也看到了黎山那边占了绝对的上风,看了我一眼就快步冲到了黎山那边。
而那个小孩子却再一次的向我走了过来,在离我两米左右的地方看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种怪异而神秘的微笑,接着他把竹杖掉了个头,又对着我抖了抖……
几滴水珠飞快的向*过来,在我的瞳孔里由小变大,我赶紧一闭眼,那些水珠就全部射在了我的脸上。马上我就感到脸上被水珠碰到的几个地方,像是被烧起来了一般传来灼热的疼痛。
我赶紧睁开眼睛,接着清楚的看到自己脸上滴落下来几滴红褐色的鲜血掉在手臂上,然后手臂上也传来灼烧的疼痛。
在这种又痒又痛的侵蚀下,我觉得自己已经渐渐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啊!”的一声大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乌龟的上下颚一扳,“卡擦”一下就抠出两颗尖利的牙?,乌龟嘴里吃痛,咬着我的嘴巴松了松,我趁机拉出自己的腿骨,然后又是一拳砸在了它的另外一直眼睛上!
在浑身硬壳的乌龟身上,这也是我唯一能找到比我拳头软的地方。
却不料这一拳用力过猛,打爆了乌龟的眼睛之后,我的手背也被它脑袋里的骨头擦掉了一大块皮。
不过两只眼睛被我打爆,乌龟也一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我这时候已经是一身的血腥。回头冷冷的盯着那个小孩子站了起来,对他喝了句:“快滚!”
说完我回头再次扫视了一下场中的形势,目前水蛊那边除了我身后的这个小孩子,还有六个人是站着的。
一场混战下来,福将和黎山之间相隔的距离已经在好几米开外,而我由于一开始就扑了出来,所以离他们也都是好几米的距离。
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挥着拳头就向着福将那边冲了过去。他现在脸上的绿光越来越盛,脚步也有些虚浮,眼看着支撑不住太久。
而黎山那边虽然那个百毒子加入了战团,但是似乎都拿他的火圈毫无办法。不过这样一来,黎山也等于把自己困在了火圈里面,现在他手里飞出去的符也往往不是被躲过去了就是被水蛊的人手里的竹杖一挑就失去了作用。
我趁着和福将缠斗在一起的那几个人没有注意。偷偷的在地上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准备趁机偷袭,却不料我刚捡起石头站起来,腰间就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
我一回头,就看到那个小孩子一脸阴狠的站在我身后,手里还紧紧抓着刺进我腰间的一把刀柄!
我愤怒到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忍住剧痛,一脚就踢在他身上,把他踢得滚出去两三米远,才一咬牙拔出了他插在我身上的刀。
在我踢他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心用上全部的力道。不过当我拔出腰间的刀的时候。我才看到在约十公分长的刀锋上,不但有着我鲜血的血红色,而且还隐隐有一种蓝色的光芒闪动。腰间的伤口开始传来一种像是被轻微的电击一般的麻木,我才猛然省悟:刀上有毒!
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感到一种酸软的感觉从伤口处开始向全身蔓延,腰间的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染红了我的裤子。
我咬了一下舌头强打起精神,举起那把刀再一次向着福将那边扑了过去!几步冲到一个水蛊的人身后,我毫不犹豫的狠狠对准对方的脖子就一刀扎了下去!
同时,血妖童的声音在远处传来:“哇啦啦……”
听到血妖童的声音,我心里一震。抽出手里的刀子又是一刀扎进了我前面那个人的后颈。接连扎了好几刀,对方的鲜血喷在我脸上手上把我染成了一个血人,然后我连同面前那个水蛊连声惨呼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的人。滚在一团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后,她的脖子朝着我这边一歪,我才看清楚,我刚才乱刀扎死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她的脸离我的面门不到二十公分,死灰色的眼睛还瞪得老大。死死的就那么盯着我……
而由于我扎死了这个女人,分散了她的同伴的注意力,福将也趁机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居然一把就把他的喉管都拉了出来。那个人喉咙里咕噜噜冒了一串血泡,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一头就栽了下去。
血妖童也在这个时候几步跳到了我面前,然后伸出舌头就在我腰间舔了几下,我缓缓的对它摇了摇头,然后吃力的抬手指了指福将,意思是让它去帮助福将。
血妖童明白了我的意思,“哇啦啦”一声怪叫跳起来就一下扑到剩下一个还在和福将掐成一团的人身上,大嘴一张就直接把那个人的头盖骨啃下来一块,接着我看到它的爪子一下就插进了那个人的脑袋,搅了几下……
福将松了一口气。赶紧蹲在我身边为我检查了一下伤势。然后他在腰间一摸,就拿出一个黏糊糊的物事按在了我的伤口上,我扭了扭脖子一看,原来是那条“干蚂蝗蛊”。
我赶紧吃力的对福将以及血妖童说道:“你们别管我,先去帮黎山……”
福将点点头,起身又朝着黎山那边跑了过去。血妖童在我面前雨点焦急的跳了几下,我对它微微笑了笑:“我没事……”
确实,当福将把干蚂蝗蛊放在我的伤口上之后,我就感到腰间的疼痛渐渐消失,原本麻木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挣扎了几下我居然坐了起来。
同时我也一眼就往黎山那边看去,只见黎山周围的那个火圈已经渐渐熄灭,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而且身上也有几处挂了彩。
福将跑过去之后,大手一挥,地上就弹出一只壁虎以及那条蟒蛇对峙在那个百毒子的面前。
那个百毒子见自己的人已经差不多死光了,脸上的阴森之气越来越浓。福将一跑过去,他就张嘴一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东西就被他拿在了掌心,然后他把那个东西分成两半,一般拿在手里,另一半朝着小溪里面一丢,顿时四周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我觉得自己仿佛陷进了一个春天的田园中,四面八方同时传来此起彼伏的青蛙叫声!
然后林子里和小溪里面开始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只只的青蛙跳了出来。接着在我们的周围,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一般的出现了成千上万只蛤蟆!
而那些蛤蟆居然全部都是红色的眼睛,特别是从小溪里面跳上来的青蛙群中,一只几乎有马桶般大小的绿皮青蛙轰隆不断?动,发出一种击?般“咕嗒嗒”的声音。
蛤蟆一直是我从小以来最害怕的东西之一,所以当看到林子里潮水般涌出来的蛤蟆群的时候,我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和福将他们站在了一起。
而且我心里也在疑惑,为什么福将和黎山看着那个百毒子把青蛙和蛤蟆放出来之后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出手。
等到我和他们站在一起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不是他们不愿意出手,而是他们根本无法出手……
我站在他们身边就马上感到呼吸一窒,一种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般的压迫感传遍全身,除了大脑还能思考外,我全身上下突然就像是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无法动上分毫。
而那个百毒子和身边的两个水蛊的人却似乎也和我们一样,几个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对方,眼看着青蛙和蛤蟆一步步的逼近我们,却没人能动上分毫。
不过从那个百毒子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丝带着残忍的笑意。那种眼神似乎在告诉我们:你们已经死定了!
那只硕大的青蛙每跳起来一下,就能蹦出一丈多远。只跳了三下就到了我们面前。
然后它就?着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的蹲在我们面前,死死的盯着我们。
其它的青蛙和蛤蟆也不断围拢过来,密密实实的把我们包围在了中间。然后停在周围不再跳动,只是不断的发出“咕咕嗒嗒”的声音,似乎在等待着大青蛙的发号施令。
那只大青蛙喉咙一?:“呱……”的一声叫出来,我觉得耳膜都要被震得破裂一般嗡嗡作响。顿时浑身压力一轻,我们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黎山急急的低呼了一声:“人鱼蛊?!”
我恢复了力气之后,却觉得全身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头顶的那种奇痒越来越强烈。一下没忍住,我伸手在自己头上抹了一把,马上头顶的头发就像稻草般粘着手掌掉下来一大把。
我的行为被福将看在眼里,他赶紧从身上摸出一个很小的竹筒,然后仰头就把竹筒里的东西倒进嘴里,接着对着我头顶“噗”的喷了一口,一?浓烈的酒精味洒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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