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世界上，我们还能相信什么？”火凤问。

“这个问题！哲学家们研究了几个世纪，有的人为了追寻这个道理的究竟，精神都崩溃了，我一个俗人，当然给不出最后的答案。”龙飞宇又恢复了懒散的表情，“我们还是讨论我们以后合作的账目问题吧！”

火凤知道龙飞宇是在开玩笑，“你喜欢什么样的口味，告诉我，我以后好安排我们的菜单，不过可能最初达不到你每周七次，但是给我时间，我会达到的。”

“嗯，我相信你能达到。”龙飞宇站起身来，“好了，我们今晚就算合伙正式开始，您看这顿饭是免费赠送呢，还是计入我们的合伙费用呢？”

火凤笑了，露出一口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当然要算入我们的合伙费用当中，你个大男人，总不能让我小女子吃亏吧！”

“刚刚找我吃饭的时候，还说是要请客，转眼间就变了，你们女人是不是太善变了！”龙飞宇调侃。

“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善变，但是在某些方面也确实的执着，执着自己该执着的东西，这是女人的信条。”火凤眼神变的有些复杂，“女人一旦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她们往往要比男人痴迷的多。”

“哦，你该收拾残局了。”龙飞宇走向门口，“我还有个方案需要细化一下，我先回去了。”

火凤没有挽留，把龙飞宇送到门口，龙飞宇一直没有回头，打开房门，看都没看火凤一眼就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龙飞宇随意的按下遥控器，但是心思却不在电视上。半个小时以后，龙飞宇关掉电视，走进洗手间清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龙飞宇苦笑着，然后对做了几个鬼脸。

龙飞宇再次修改那份方案，方案在未最后确定之前，都会有修改的必要，即使是方案通过了，也有调整的必要，因为方案是死的，人是活的，执行的过程中也一定有做不到的。

第二天一早，龙飞宇刚刚起床，火凤就敲响了龙飞宇的房门，龙飞宇有点无奈，但是还是打开了房门。

“我是来叫你吃早餐的。”火凤笑意盈盈的说。

龙飞宇懒散的一笑，“我必须得说，我们不能AA制度，这样对你实在是不公平。”

龙飞宇知道，这样对火凤来说确实很不公平，还有就是火凤的工作性质，这样早就起来准备早餐，对火凤的身体也是个问题。

“现在不要讨论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等晚上再讨论。”火凤转身就往回走，“你赶紧洗漱，不要耽误了你上班。”

龙飞宇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火凤的房门是打开着的，龙飞宇晃了晃头，走进火凤的房间脸上就爬上了懒散的笑意。换上火凤为自己准备的拖鞋，大大咧咧的走进餐厅，一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很丰盛的早餐，摆出一副有点不满意的模样，“简单了点，要是再丰盛一些就好了。”

“你最好拟份餐单，我会为你准备的。”火凤很认真的说。

“不必了，你本来就是非专业人士，做到如此已经不错了。”龙飞宇已经把注意力转向了早餐。

龙飞宇专注的吃相，对火凤来说就是最大的褒奖。她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陈刚和自己有意无意的提及，她最初也只是个想法而已，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唐突，觉得龙飞宇不会答应。可是那天龙飞宇送自己去医院后，火凤坚定了自己想法，不管怎么样，就算是报答龙飞宇几次帮助自己，自己也该主动一点，毕竟人家是自己的恩人吗！火凤也只能给自己找这个理由，这个理由的背后的理由，火凤自己不想说，也不肯去承认。

“我吃好了，先走了。”龙飞宇站起身来就走。

“晚餐，你有什么要求？”火凤在他背后问道。

龙飞宇头也不回，“你自己决定！”说罢蹬蹬的下楼。

对于龙飞宇来说，这一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来到公司，他刚刚打开电脑登陆RTX，RTX就跳出了多人对话框。是邱明纶发布的，九点十五召开销售部二级以上管理人员会议，谈论的主题就是龙飞宇的方案，而且邱明纶还把龙飞宇的方案整理成文档直接的发布了。

龙飞宇微微皱起眉头，邱明纶这样做很不尊重人，即使那不是一件草案，邱明纶发布也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这时候李子铭已经敲门走了进来，“龙总，看来邱明纶要发起进攻了。”

“好事，我怕的是他无限期的搁置，只要讨论，就证明这方案有价值。”龙飞宇不以为意的说。

“这样的讨论会，我们几乎没有胜算。”李子铭不无担忧的说，“邱明纶带头反对，黄志玮也肯定会揭竿而起，那样其他的人肯定会随声附和，只有我们两个人，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咳，凶多吉少呀！”

“没关系，该来的一定回来，要是这关都闯不过，那么这个方案即使再好，也注定是流产。”龙飞宇懒散的一笑，“你也别呆着我办公室了，别人看着还以为我们密谋呢！”

“密谋，密谋怎么了。”李子铭眼睛一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光明磊落，怕什么！”

“你说的也对。“龙飞宇敷衍道。

“对了，龙总，你昨天怎么没开车回家？”李子铭问道，他确实足够的关注龙飞宇。

“没带驾驶证，我也不能无证驾驶呀！”龙飞宇解释。

“哦，那，叶总，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这是场恶仗呀！”李子铭看出龙飞宇现在不想谈太多，于是离开了龙飞宇的办公室。

九点十五，龙飞宇准时的出现在销售部总经理室专用会议室，邱明纶坐在主位，其他的二级部门正副职都已经就为，左手的第一个位置空着，那是专门给龙飞宇预留的。龙飞宇却并没有选择哪里，他直接坐在了入门口邱明纶对面的位置，姿态很放松，后背直接靠在椅背上。

“人到齐了，我们开会。”邱明纶沉着连，毫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

邱明纶扫视了一圈，沉声道：“龙总向我提交了一份方案，这份方案涉及到销售部绩效改革和销售策略的调整两个部分，我在RTX上已经发个了在座的各位，大家都已经看过了吧？”

没有人说话，孩子气保持他一贯的风格，双手合十夹在**，头微微低下看着自己摊开的笔记本，很专注，仿佛笔记本上有着无比重要的内容。李子铭则微微的撇着嘴，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其他的人则既不看邱明纶，也不看龙飞宇，这个时候他们选择沉默，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想各位都已经看过了，那么就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谁先来？”邱明纶的眼睛迷起来。

还是没有人主动说话，邱明纶不一地那都不着急，这样的反应本来就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不担心，他知道这些人除了龙飞宇和李子铭，几乎都和他一个想法，不会支持龙飞宇的方案。

龙飞宇一副淡然的模样，隔着会议桌看着邱明纶，邱明纶最初还和龙飞宇对视，最后竟然有点招架不住，不得不把目光转移，可是他看到谁，谁的目光就躲开他。沉默继续了足足有三分多钟，邱明纶忍不住了。

邱明纶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销售部副经理陈明的脸上，“陈经理，你说说看！”邱明纶直接点将。

陈明抬起头来，看了邱明纶一眼，又偷偷的看了看龙飞宇，“我仅仅代表我个人，我说的不一定对。”陈明硬着头皮说，“我个人感觉这方案有点激进，暂时不适宜推行。”

陈明是邱明纶一手提拔的，他很清楚邱明纶的想法，打压龙飞宇是邱明纶早就和他说过的，这个时候邱明纶点将，他不得不站出来反对龙飞宇。

李子铭嘴一撇，“激进，我怎么没感觉，我看是我们太多年没有**才对。对于这份方案，我觉得没有问题，是针对我们团队目前存在问题制定的，我认为只有实施这样的策略，才能更有效的解决销售部存在的问题。”

“李经理，我说了，这是我的个人意见。”陈明解释了一句。

李子铭翻了翻眼睛，“我说的也是个人意见，龙总都不能代表销售部，难道你我的身份还能代表销售部吗？现在想干点实事真的是很难。”

“李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陈明质问道。

“陈经理，我这话没什么意思，也没有针对任何人。”李子铭身子往后一躺，姿势极其不雅，“我只是想说自己的身份卑微，我的意见发表完毕。”

邱明纶的脸色阴沉，李子铭的话含沙射影，分明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邱明纶一向不待见李子铭，要不是看在程家的份上，李子铭早就被他剔除出销售部。

“对，李经理说的很好，我们就是说说个人意见。”邱明纶强挤出个笑容，想以此来缓和一下气氛，鼓励大家继续发言，他的目光又投向了服务部经理。

服务部经理看了看邱明纶微带威胁的眼神，咽下一口唾沫，“我呢，和陈经理的意见大致一样。”

李子铭咕隆一句，“墙头草！”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还是听得见。

服务部的经理脸色一变，但是却没有敢说话，却把头低下了，装做没有听见。他的行政级别不低，但是其实身份地位还要远远低于陈明，他所负责只是后勤服务系统，所以即使被攻击，也只能忍气吞声。

之后发言的明显有点左右摇摆，其中一个说了至少有三分钟，竟然具体的分析起方案来，但是最后你却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见。邱明纶只好追问：“你什么意见？”

“嗯，这个，方案我还没有仔细看过。”那人含糊的回答，然后目光就对准了桌面。

其实大部分的人都在等一个人发言，那就黄志玮，因为在销售部，黄志玮就是销售部的风向标，因为大家都相信他的判断力，也知道他的影响力。

现在只有黄志玮没有说话了，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头垂着，双手合十插在**，一副很认真的模样。

“黄经理，说说你的看法？”邱明纶问道。

他不担心黄志玮，以他对黄志玮多年的了解，他可以肯定黄志玮不会支持龙飞宇的方案，因为这份方案的核心部分全部针对的是销售部。作为销售部多年的负责人，黄志玮如果同意，在一定程度上是否定了自我。而方案通过，黄志玮多年经营的根基估计也要瓦解。

黄志玮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邱明纶，然后扫视了一圈，最后和龙飞宇对视了一眼，眼神变的有点复杂。

他把手从双腿间抽出，摊放在桌面上，“那我说三点，一方案本身没有好坏，关键在执行，执行到位，可以弥补方案本身的不足；二方案本身没有激进与否，关键看实施的时机，时机不对，再好的方案也会出现问题；三撇开方案本身不说，任何的改革都是需要付出对应的成本，我们是否能承担最坏的结果？我的话完毕。”

黄志玮的话，让邱明纶很提气，黄志玮虽然没有支持反对，但是话里话外的透着一个信息，那就是这次改革的时机不对，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也巨大，最为关键的是，黄志玮的话里还隐含着威吓的成分，就是即使方案最后通过，能不能执行下去还是个问题。

最后只剩下龙飞宇和邱明纶没有表态，其实他们表态与否都不重要，因为所有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不过邱明纶还是要征询龙飞宇，龙飞宇毕竟是销售部的负责人。

“龙总，你也说两句。”邱明纶一副很大度的模样，在他看来，局面基本已经稳定，他要在销售部就把方案按下，让龙飞宇的改革方案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