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莫瑜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莫将军还是写封信回去亲自问一问裕王爷和你大哥吧。”侯景淡笑道，“反正证据也不在莫煜大人和那程玉楼身上，人如果你想要，那就带走吧，但是希望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插手！”

莫瑜脸色难看地打开审讯室的门走出去，莫煜和程玉楼正被人扶着等在外面，一齐向他看过来，莫瑜忽然就莫名地觉得一阵心虚避开了莫煜的眼神。

这时，正好有一个士兵来报，“将军，找到九姑娘和离将军了！”

“带我去！”

莫瑜立刻跟着那个士兵往水牢赶去，水牢里的看守已经全被制服了，莫瑜一路畅通无阻地冲进水牢，就看见水牢里已经灌满了水，九方梦和离轩都不见人影。他心中一凛，以为九方梦和离轩都已经出事时，水面突然涌起一阵水花，离轩猛地冒出水面。

“离轩！”

莫瑜大喜，离轩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张口深吸了一口气，又潜进水底。莫瑜顿时就明白了，他立刻提起一个看守的衣领，大吼道，“怎么把水放了！”

“那，那边——”看守指着旁边一个绞盘颤抖道，那个绞盘上的铁索转动收起就可以打开水牢里的出水口。

莫瑜扔开那个看守招呼了几个士兵一起上前用最快的速度转起绞盘放掉水牢里的水。

水牢的出水口被打开，响亮的流水声显示了出水量之大，水牢中的水位迅速地下降。莫瑜站在水牢边，命人打开铁槛，在水位下降的过程中，离轩又几次冒出水面换气再潜回水中去找九方梦。

等水位下降到露出九方梦的脸的时候，莫瑜和牢门边的士兵正好看见离轩放开九方梦的脸。

莫瑜的脸顿时彻底黑了，知道离轩为什么这么做是一回事，亲眼看着又是另一回事。而他身旁的士兵大都听到他口口声声称九方梦是他的女人了，如今看他的眼神都仿佛他头上绿光罩顶一般带着同情的意味。

离轩直起身子，看着因为在水里泡得太久，脸都有些浮肿苍白的九方梦，眼神复杂无比，仿佛是庆幸，又仿佛是在后悔自己刚才救了她。他猛地转身，竟是不发一语地用轻功冲出牢房，把九方梦和莫瑜都扔在了这里。

“离轩！”莫瑜喊了一声，对他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嘟囔道，“我还没怪你轻薄我女人呢，你发什么疯啊！”

他跳进牢房，完全不顾自己价格不菲的衣衫，踩着还没退干净的水走向九方梦，九方梦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却还是微微地睁开眼看着他笑，“你怎么来了？”

“哼，我不来你便宜都被人占光了！”莫瑜想起刚刚看到的，不爽地撇撇嘴，弯下身子抱起九方梦时，才发现她的腹部渗着血，顿时吃了一惊，“你受伤了！”

“中午被人捅了一刀。”九方梦苦笑。

“中午！”莫瑜有些懊恼，中午因为他刚到江城，就跑去胡吃海喝了，没跟着九方梦，不然他绝对不会让她出这样的事，“哪个人的武功这么高，可以伤的了你！”

九方梦只是笑，不说话。

莫瑜见她如此，也不再问，抱着她冲出牢房，三个影卫也已经被救出来了，正和莫煜，还有程玉楼一起等在外面，看见九方梦这个样子都是大吃一惊，催促着赶紧回去替她检查伤口。

九方梦却是道，“那个芍药呢？逃了么？”

“你都这样了，还有工夫管这些！”莫瑜有些生气，气她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抓住她，她是吴御史一案最好的人证！”九方梦看了莫煜一眼，莫煜没有说话。

莫瑜只好问跟着他的士兵，“有没有看到一个叫芍药的丫环？”

士兵都摇头，“回将军的话，没有，这大牢里只有男的，没见到女的。”

“这丫头跑得真快！”九方梦咬牙切齿道。

“先回去再说，你想要抓人，我一定帮你抓！”莫瑜又转头问了莫煜，“离轩呢？”

“他刚刚从牢里冲出来，就一路冲出去了，我叫他他也没理我。”莫煜对离轩的表现也很纳闷。

莫瑜摇摇头，决定不管离轩，就抱着九方梦就出去了。

莫煜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看程玉楼，道，“你和我们回驿馆吧。”

“不了，还是送我回畅音班的院子吧。”程玉楼笑了笑，他的伤看起来严重，不过王申不是用刑的专家，所以都只是皮肉外伤。“金蟾会请了我们畅音班在拍卖会结束后唱堂会，我得回去好好训训那些小鬼，我一不在他们就作妖。”

“好，那我派人去保护你吧。”莫煜点点头道，他担心王申和侯景会报复程玉楼。

程玉楼没有拒绝，由着士兵护送自己回去。

莫瑜抱着九方梦回到驿馆后，就让影七去把江城最好的大夫绑来。江城最好的大夫信唐，因为为人乐善好施而在江城有着不小的声望，他自问自己从来没与人结怨，结果半夜被一身黑衣蒙面的影七从被容里挖起来，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他拿着药箱被带到驿馆九方梦的房间后，先是替九方梦把了脉，又因九方梦是女的，又伤在腹部，他不方便检查她的伤口，结果莫瑜又命影卫再去绑了一个江城也小有名气的女医来。

折腾了大半夜，再三确认过九方梦的伤势没有大碍，暂时没发现感染的迹象后，莫瑜才一脸和和气气地用大包的银子将两位大夫送出了驿馆。

结果就看见离轩脸色难看，浑身湿透地回来，也不知道刚刚去哪儿了，看见了莫瑜，眼神也是冷冷地径直往自己的房间去。

莫瑜顿时气结，心想他又哪里惹到他了，他还没找他算账呢，“喂，你什么意思，我都还没给你摆脸色，你反倒摆脸色给我看！”

一想到离轩刚刚在水牢里也不知道亲过九方梦多少次，他就忍不住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