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当真?!”
何进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
他当即走到张鲁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他鞠了一个大躬,说:“还请先生助我!”
张鲁没想到这一切竟然如此戏剧化,不由一愣。
但他瞧见袁本初使劲在朝自己使眼色,便干脆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就这样,他上前线的事,就算是敲定了下来!
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晚上,何进又留他们在府中吃宴席。
席间,他和袁本初恰好讲起了十常侍的事。这一说起这些阉人,何进的话匣子就算是彻底打开了。
他本是市井之人,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及,往往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时候一激动,在酒席上就直接骂开了。
他把张让、郭胜之流挨个骂了个遍,后来又哭诉自己的妹妹在宫中不易,总是被董太后欺负,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撒酒疯,闹了大半夜才算消停。
张鲁在旁边冷眼瞧着,愈发觉得这朝廷是没救了!烂到骨子里去了!
回袁府的马车上,袁本初不停地揉脑袋。
他对于和这样一个“草包”应酬,也觉得头疼。
张鲁在一旁看着,突然想起父亲的话,于是问:“袁兄,你以为这天下如何?”
“什么?”袁本初疑心是自己听错了,抬起一双迷蒙的醉眼瞧他。
“没什么,”张鲁突然觉得是自己冲动了,于是又住了口,只问:“这回打仗,你去前线吗?”
“我送你去,”袁本初抬眼瞧他,说:“我有个好兄弟,在军中,我要亲手把你交托在他手里,才放心。”
“然后呢?你不留下?”张鲁素来知道他的志向,因此觉得反常。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袁本初瞧着他,眼神倏地亮起来,突然说:“有些事,该有一个了断了!”
“你要做什么?”张鲁突然有种隐隐的预感——袁本初要干的,是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董卓要回来了!这也许是个机会!”
袁本初没有多言,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又瞧着他,说:“鲁兄弟,不论将来怎么样,我都把你当兄弟!他日你在阵前听说了什么,要是好事,就回来找我,要是坏事,你就早些回鹤鸣山去!”
这话说得像是在交代后事。
张鲁闻言,心头顿时一惊,他抓着袁本初的胳膊,问:“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等回去了,你为我占一卦,如何?”袁本初笑了笑。
他正说着,马车就到了府里。
他们一同下车,袁本初醉得厉害,张鲁只好帮着一起将他抬到了房里,至此,也就没机会再问这车上说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袁本初似乎变得更忙了。
他早出晚归,似乎正在密谋酝酿着什么,张鲁虽然好奇,可却无从得知。他只是应他的要求,将鹤鸣七子全都借给了他办事。
就连满宝,那几日也是跟着袁本初同进同出,一帮人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张鲁虽向他们多番打听,可他们却守口如瓶,什么都未曾向他透露,只叫他好好研究奇门之术,准备战场搏杀。
张鲁见问不出什么,也就干脆不问了,只专心研究父亲留给他的《秘法》,以图在功法上有更大的突破。
转眼间,十天过去了。
这十天中,何贵人终于如愿封后。皇上也在何皇后的劝说下大赦天下,重新启用了皇甫嵩。
于是,何进果真被册封为“大将军”,号令三军,奔赴战场去了!
这次作为三军大统帅,他带的人可不少,张鲁受袁本初的举荐,果真被奉为军师,同何进的亲信坐一辆战车。就跟在何进的车子后头。
去的路上,他们一路看见流民往都城方向走,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有的身边甚至连个包袱都没有,可见都是为避战祸,仓皇出逃的!
张鲁瞧着他们这样从自己眼前过,不由想起两句话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前方战事再如何吃紧,皇上的生活照样莺歌燕舞,为这场战争付出代价的,始终是百姓!
“何国舅是新贵,小皇子不出意外,立为太子是迟早的事,你这回要好好表现,站稳脚跟,就靠此一役了!”路上,袁本初轻声在张鲁耳边嘱咐。
张鲁听了这话,顿觉得倍感压力。
从洛阳到前线,步行要两日半的时间。前两日的路上,倒是没碰上什么事,一切都十分顺利,到了最后那半日,情况却有所不同!
前线将士知道新帅将至,便早早地派了人来候着,只等主帅一到,就能立刻开始汇报阵前的情形。
巧的是,这次来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小侯爷!
“孟德!孟德!”袁本初远远地看见他,就激动地朝自己这个兄弟挥手。
小侯爷听到声音,一瞧是他,也激动起来,连忙冲上去,与他抱在了一起。
“本初!”小侯爷这时候一看见袁本初,就连主帅何进也没瞧见,两人只顾勾肩搭背地说话:“你怎么也来了?这下咱们兄弟俩,可算是真的要并肩作战了!”
“我来送个人,就回去!”袁本初这时却拍了拍他,提醒他,何进还被他们俩晾着呢!
小侯爷见了这情形,才想起正事来,于是连忙对着何进一作揖,走起了过场。
他们这些亲贵子弟,打心眼里其实都瞧不起何进,所以这种怠慢,何进平时也习惯了。
更何况这时候还是在打仗,他一个杀猪的,处处需要依仗他们去冲锋陷阵,因此这时的态度软得很,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小侯爷的怠慢而生气。反而还主动把自己的“军师”张鲁拉到他们跟前,介绍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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